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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中东研究评论 | 第四十九期: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灵活务实的伙伴关系

北京大学中东研究中心和北京大学卡塔尔国中东研究讲席项目于2023年1月8日发布第49期北京大学中东研究评论《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灵活务实的伙伴关系》(Russia-Algeria: A Flexible and Pragmatic Partnership),作者为阿德莱纳·穆罕默迪(Adlene Mohammedi),译者为赖丹鸿。

 

2020年9月29日,在时任美国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访问阿尔及利亚之前,俄罗斯联邦军事技术合作局局长(Director of the Russian Federal Service of Technical-military Cooperation)德米特里·舒加耶夫(Dimitri Shugaev)出访阿尔及利亚。阿尔及利亚总参谋长赛义德·尚格里哈接待了他,二人讨论了两国军事合作的情况。不同于两国在发展经济关系上的谨慎表现,军事层面共同的优先事项与诉求促使两国将军事合作置于双边关系的核心地位。

在2000年当选俄罗斯联邦总统后,普京对中东北非地区的兴趣下降。他在第一个任期(2000至2004年)着重关注美国与欧洲,到第二个任期(2004至2008年)才开始在阿拉伯世界的外交活动。2006年3月,普京出访阿尔及利亚。2010年10月,梅德韦杰夫继任总统后也对阿尔及利亚进行了访问。实际上,在俄罗斯于21世纪最初十年的后半期展开对阿拉伯国家的外交活动之前,早在2001年,时任阿尔及利亚总统布特弗利卡就前往莫斯科,签署了一份战略伙伴关系宣言,两国国防部也达成一项协议。

普京2006年对阿尔及利亚的访问具有更为重大的意义,这是继苏联领导人上一次出访阿尔及利亚约30年之后的首次访问。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的关系缘起于苏联时代,尽管1962年阿尔及利亚独立之初,苏联对其态度较为谨慎。赫鲁晓夫曾公开对阿尔及利亚首任总统本·贝拉表示:“我们不可能支持两个古巴。戴高乐将军是你的好伙伴,留住他!”十年后的1973年9月5日,布迈丁(1965年政变后接替本·贝拉担任阿尔及利亚第二任总统)在阿尔及尔主持了第四次不结盟国家首脑峰会,并与莫斯科保持了良好关系。

两国良好关系的明显表现,是在阿尔及利亚与摩洛哥关系紧张之际,俄罗斯向阿尔及利亚提供军事装备。20世纪70年代末,阿尔及利亚90%的军事装备来自苏联。但双方关系远远超越了单纯的提供装备。苏联为阿尔及利亚发展矿业部门提供帮助,并向阿尔及利亚以及其他非洲和阿拉伯国家的青年毕业生开放本国的培训中心和大学。阿尔及利亚建国初期,许多管理人员、工程师和军官受益于苏联的有关培训,随之出现的还有跨国婚姻与文化联系(包括语言学习)。

苏联大学对阿拉伯和非洲国家学生的开放一直持续到苏联解体,但今天这份遗产的影响力在法、英、美等国的冲击下逐渐减弱。此外,在苏联受训的管理人员鲜有身居高位者。以能源部门,更准确地说是以成立于1963年的阿尔及利亚石油巨头阿尔及利亚国家石油公司(Sonatrach)为例,其总裁职位一般由接受美国培训的工程师担任。阿尔及利亚前能源和矿业部部长沙基卜·哈利勒(Chakib Khelil)就是典型代表。另一方面,在苏联接受培训的官员在阿尔及利亚军队参谋部具有极大的影响力。阿尔及利亚现任军队总参谋长赛义德·尚格里哈曾于20世纪70年代在苏联伏罗希洛夫的军事学院接受培训。前总参谋长艾哈迈德·盖德·萨拉赫(Ahmed Gaïd Salah,2019年年底去世)也曾赴苏联接受培训。作为阿尔及利亚强人的他曾在2019年“希拉克”(Hirak)民众抗议运动爆发后执掌国家数月,并策划推动前总统布特弗利卡下台。在阿尔及利亚所有的权力中心中,军队当属第一,受俄罗斯影响也最为深远。然而,年轻一代的将军已不像他们的前辈那样亲俄。

为跳出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永恒联盟”的神话,理解两国关系的全球性和复杂性,有必要关注能源、经贸、武器交易等三个领域,以及两个主题:双方共同的地缘政治策略和俄罗斯关于阿尔及利亚“希拉克”运动的立场。

 

能源领域的竞争、紧张与合作

 

在石油方面,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的关系是俄罗斯与石油输出国组织关系中最重要的。就这一点而言,存在两种相互矛盾的表现:一方面,20世纪80年代石油输出国组织的高产导致国际油价下跌,助推了苏联的解体,从而引发了双方的一场持久角力。另一方面,关于俄罗斯加入石油输出国组织的传闻也时有出现。自1993年起,俄罗斯在申明本国独立性的同时参与到了石油输出国组织的讨论中,但建立真正伙伴关系所需的关键信任却时有时无。到2001年,俄罗斯与石油输出国组织间的分歧已然显现。首先,俄罗斯增加石油部门投资、扩大生产规模的行为给石油输出国组织带来压力。面对国际油价随石油产量和出口增加而逐步下跌的形势,石油输出国组织对非欧佩克石油生产国采取强硬立场,而俄罗斯最终也同意进行象征性减产。2003至2007年,双方的合作意愿随油价持续走高而降低。2008年年底,油价的跌落则引发了俄罗斯可能加入石油输出国组织的猜测。实际上,这一观点显得有些模棱两可,因为俄罗斯方面一直将实行配额视为重要事项。另外,石油输出国组织认为俄罗斯的减产纯粹是象征性的,只有石油输出国组织本身承受着稳定油价的重负。2009年,面临重大预算问题的俄罗斯宣布减产,但这一决定源于其本国石油工业的状况而非与石油输出国组织的合作。对俄罗斯来说,只要油价处于“正常”水平(超过80美元/桶),就没有加强与欧佩克对话和信息交流的必要。新冠疫情导致全球需求疲软,石油价格跌破50美元/桶。石油输出国组织要求俄罗斯合作共同稳定油价,双方关系依然紧张。在轮值主席国阿尔及利亚的主持下,石油输出国组织继续与俄罗斯进行谈判以期进一步减少产量、保持油价稳定。

在天然气方面,双方的关系也是模糊不清。直观地看,阿尔及利亚与俄罗斯相互竞争的设想不无道理。为摆脱对俄罗斯的过度依赖,欧洲客户倾向于增加对阿尔及利亚天然气的进口。然而,阿尔及利亚国家石油公司三年内更换四任总裁的举动表明,阿尔及利亚的油气部门运营并不甚好。在国内需求增长而生产受限的现状下,阿尔及利亚似乎对包括在与美国公司合作框架内的页岩气产生了兴趣。然而,在民众对社会政治环境的不信任面前,开采页岩气可能会火上浇油。由于政府急于扩大勘探和开发新矿藏,阿尔及利亚放宽立法以期吸引欧洲、美国与俄罗斯的投资者。例如,2020年5月5日,阿尔及利亚国家石油公司与俄罗斯卢克石油公司(Lukoil)签署了一项协议草案,但目前还没有具体计划。

最后,在民用核能方面,双方关系较前两个方面相对明确。俄罗斯有意向整个阿拉伯世界输出其在民用核能领域的技术,对此也从不掩饰。2014年,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签署了一项协议,承诺由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Rosatom)为阿尔及利亚能源部提供援助,发展阿尔及利亚本土的民用核工业。2016年,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与阿尔及利亚原子能委员会(Algeria Atomic Energy Commission/COMENA)签署了在阿尔及利亚建造由俄罗斯设计的核电站的意向声明。在2018年的索契核能国际论坛(the International Nuclear Energy Forum of Sochi)上,双方也围绕该合作进行了讨论,计划在2025至2030年间建设核电站。

 

俄罗斯的贸易顺差

 

2002年,为促进俄罗斯和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商业交流,俄罗斯联邦工商会(Russian Chamber of Commerce and Industry)与阿拉伯商会联盟(the General Union of Arab Chamber)达成一项协议,创立了俄罗斯—阿拉伯商业理事会(Russian-Arab Business Council)。俄罗斯联邦工商会时任主席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对此功不可没。2003年以来,俄罗斯—阿拉伯商业理事会以会议、论坛、商务旅行等多元的形式开展活动,范围覆盖了从毛里塔尼亚到阿曼的阿拉伯世界,而阿尔及利亚是受到青睐的国家。

2018年,在俄罗斯—阿拉伯商业理事会成立15周年之际,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回顾了他为促进俄阿贸易发展所做的努力,同时也回顾了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阿联酋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这四个国家是俄罗斯在阿拉伯世界的主要贸易伙伴。2018年俄罗斯与阿拉伯国家的贸易额为220亿美元。与俄罗斯的其他贸易伙伴相比,这一数字或许显得较为有限,不足俄罗斯与欧盟贸易额的十分之一,但较20世纪90年代已有了很大的增长。普京上台时,俄罗斯与阿拉伯国家的贸易额不足10亿美元,较苏联时期减少了超过90亿美元。因此,俄罗斯对目前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俄罗斯经常处于对阿拉伯国家的贸易顺差。

阿尔及利亚一直是俄罗斯武器的进口大国,对阿尔及利亚而言两国贸易处于严重失衡状态。通过俄罗斯政府向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上报的数据,可以比较阿尔及利亚与邻国摩洛哥、突尼斯的贸易情况,直观感受这种贸易不平衡的程度。除与俄罗斯的贸易外,这些数字还揭示了阿尔及利亚经济疲软的状况及其对油气资源的过度依赖。

2018年,突尼斯对俄罗斯进口额约是对其出口额的6倍,摩洛哥对俄罗斯进口额约是对其出口额的2倍多,而这一数值在阿尔及利亚却达到了惊人的450多倍。同年,阿尔及利亚对俄出口额是突尼斯对俄出口额的1/14,甚至不足摩洛哥对俄出口额的1/50。突尼斯和摩洛哥不仅比阿尔及利亚出口了更多的农产品(特别是水果),还出口了更多的工业产品。对俄罗斯而言,阿尔及利亚的首要身份是客户,一个对军事装备需求巨大的客户,但阿尔及利亚对俄罗斯的需求却不仅限于军事层面:阿尔及利亚正在计划增加对俄罗斯小麦的进口,以减少法国小麦的购买量。

 

阿尔及利亚:
装备市场的大客户

 

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tockholm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Institute/SIPRI)的数据,可以作出以下分析:

尽管法国2015至2019年在武器出口方面取得了突破,但全球武器市场仍由美国和俄罗斯主导(两国出口了全球57%的武器)。

阿联酋位列世界武器出口国排行榜第18位,在阿拉伯世界建设了一个新兴的军事工业。阿联酋的军事工业首先面向阿拉伯世界,埃及和阿尔及利亚是其主要客户。阿联酋对埃及的武器出口额占阿联酋武器出口总额的41%,阿尔及利亚占13%。

阿拉伯国家在武器进口国中的占比极高。十个主要的武器进口国中,有六个是阿拉伯国家,其中沙特位居榜首,其武器进口量占全球武器进口总量的12%,较2010至2014年的5.6%有迅速提升。

阿尔及利亚是世界第六大武器进口国,在2010至2014年间的武器进口额占世界武器市场份额的2.6%,且这一数值在此后升为4.2%。如果用也门战争和与特朗普政府的盟友关系(沙特在2015至2019年间占美国武器出口总额的25%)来解释沙特武器进口的增加,那么阿尔及利亚武器进口的增加则可以理解成地区紧张局势下阿尔及利亚对军队现代化的渴求。

如上所述,阿尔及利亚是俄罗斯军事工业的一个重要客户,占俄罗斯武器出口额的14%,是俄罗斯的第三大武器买家。仅阿尔及利亚一国就购买了俄罗斯出口到非洲大陆的约50%的武器。俄罗斯占阿尔及利亚武器进口额的67%,是迄今为止阿尔及利亚主要的武器供应国。

如果说阿尔及尔与莫斯科的往来在冷战结束后陷于停滞,那么普京2006年对阿尔及利亚的访问则标志着两国关系的一个转折。在访问中,普京宣布免除阿尔及利亚47亿美元的债务,阿尔及利亚随后承诺花费75亿美元购买俄罗斯的武器。据俄罗斯专业媒体报道,在2006至2018年期间,阿尔及利亚在俄罗斯武器上的开支可能超过135亿美元。在2000至2019年期间,阿尔及利亚购买了约200架飞机(包括直升机和战斗机,如米格-29)、500辆坦克与防空系统(包括“铠甲”/Pantsyr弹炮合一防空系统、S-300防空导弹系统)。此外,交付的军事设备也得到了现代化改造,比如苏-24战斗轰炸机就于2020年4月在俄罗斯接受了维修。

尽管阿尔及利亚与俄罗斯之间存在着这种特惠关系,但两国依旧很难称为盟友。至多可以确定两国具有共同的优先事项和对策。更准确地说,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对中东和北非的地缘政治重组显然持有相同的态度。

 

共同的外交政策倾向

 

面对中东地区已然显现的三大地缘政治轴心(即以阿联酋为首的轴心、以土耳其为首的伊斯兰改革主义轴心和以伊朗为首的抵抗轴心),俄罗斯和阿尔及利亚表现出相同的灵活性。俄罗斯以拒绝结盟为外交政策理念,但它一直能够充分利用自身在叙利亚取得的军事成功。在叙利亚冲突初期,叙利亚政府的主要对手沙特、土耳其和卡塔尔指责俄罗斯对叙利亚政府的果决支持,因此与俄罗斯的紧张关系不断升级,但最终俄罗斯成为这些国家绕不开的伙伴。

俄罗斯与其在阿拉伯世界的主要经济伙伴之一阿联酋保持着良好关系,同时与土耳其在叙利亚、利比亚和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等问题上保持近乎系统性的对话,并寻求与德黑兰和大马士革开展合作。俄罗斯打算加大斡旋力度,与所有参与国保持良好关系,同时确保自身与任意一国的关系都不会受到与其他国家关系的威胁:与伊朗合作的同时保持与以色列的联系,与土耳其对话的同时维护与阿联酋的联系。

在这一层面,阿尔及利亚效仿俄罗斯,试图与近乎所有的国家保持良好关系。除了本国媒体精心推广的反帝国主义话语,阿尔及利亚政府还需要借助对外关系的相对稳定来增强其国内的执政合法性。阿尔及利亚最近的两次投票,2019年12月的总统选举和2020年11月的修宪公投都在一定程度上面临反对的声音。俄罗斯认为外交政策的灵活性(与所有参与方进行对话的能力)是权力的工具和经济机会的载体,而阿尔及利亚则将外交灵活性单纯视为一种保护机制。

尽管偶尔出现的紧张局势在很大程度上被夸大了,但阿尔及利亚政府还是同阿联酋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看,阿尔及利亚领导人正是阿联酋想要在阿拉伯世界(尤其是在埃及)支持的:以军事力量对抗变革带来的不稳定和恐怖主义威胁。在这一点上,阿尔及利亚、俄罗斯和阿联酋似乎是一致的。此外,对于一直在寻找市场的阿联酋军事工业而言,阿尔及利亚还是第二大客户。

在利比亚,阿尔及利亚选择在民族团结政府和以哈利法·哈夫塔尔领导的军队之间维持平衡。2020年2月,哈夫塔尔领导的利比亚国民军在班加西迎接了阿尔及利亚外交部长。四个月后,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总理法耶兹·萨拉杰在阿尔及尔受到接待。阿尔及利亚政府与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的主要支持者土耳其的关系,类似于俄土关系:阿尔及利亚认为土耳其是一个关键的合作伙伴,但不一定会支持土耳其的冒险主义和军事行动。

最后,阿尔及利亚自2000年以来还一直与伊朗保持着十分良好的关系。与俄罗斯一样,阿尔及利亚支持德黑兰—大马士革轴心,比如推动叙利亚重返阿拉伯国家联盟。但阿尔及利亚态度谨慎,因为它不可能牺牲与沙特的双边友好关系。

总而言之,俄罗斯和阿尔及利亚有着许多共同的策略和偏好:强调稳定的极端重要性(尤其体现在两国对反恐的重视上),倾向于保持对外关系的灵活性,以及愿意以斡旋的方式解决冲突。此外,阿尔及利亚政府尽管在传统上支持“波利萨里奥阵线”(Polisario Front)并与摩洛哥关系紧张,但在处理西撒哈拉当下的紧张局势时仍然倾向于保持谨慎和克制。

 

俄罗斯对阿尔及利亚
 “希拉克”运动的立场:
对政府的适度支持

 

为了对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的关系进行全面总结,需要补充说明一下俄罗斯看待阿尔及利亚民众抗议游行的立场。自2019年2月起,阿尔及利亚政府被迫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持久性抗议运动(“希拉克”)。尽管政局动荡是阿尔及利亚政府权力过度扩张的必然结果,但对于这个外表是文官政府而内核是难以捉摸的军人政府,各种外部力量着眼于当下的稳定,并未对其发难。阿尔及利亚政府的对手并没有趁机要求其下台,阿尔及利亚政府似乎还得到了广泛的外部支持。

“希拉克”运动爆发后的最初几个月,阿尔及利亚时任外交部长拉马姆拉就开展了一轮外交访问,以安抚阿尔及利亚的欧洲伙伴和俄罗斯。数月后,阿尔及利亚代理总统阿卜杜勒—卡德尔·本萨拉赫(Abdelkader Bensalah)访问莫斯科。

实际上,俄罗斯领导层对阿尔及利亚政府只给予了最低限度的支持。阿尔及利亚政府起初推荐健康状况不佳的布特弗利卡连任总统,给俄罗斯领导人出了一道难题。即使在布特弗利卡垮台后,俄罗斯对阿尔及利亚政府的支持也是谨慎和克制的。法国总统和法国外长的一些言论似乎比俄罗斯政府的言论更有利于阿尔及利亚政府。俄罗斯官方电视频道“今日俄罗斯”是报道阿尔及利亚抗议活动最多的外国媒体之一。俄罗斯政府虽然不是这些报道的指使者,但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予以阻止。

对莫斯科来说,为支持阿尔及利亚政府而大费力气价值不大。有两个原因可以用来解释俄罗斯这种有限的支持。第一,俄罗斯可以肯定阿尔及利亚的“希拉克”运动没有获得任何外部力量的积极支持。第二,俄罗斯确信这个由军方主导的政府对俄罗斯的依赖。阿尔及利亚的军队领导人还试图通过与美国和北约保持良好关系来缓解这种依赖,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美国国防部长和美国非洲司令部司令在2020年秋季访问阿尔及尔。

 

说  明

本文译自地中海战略研究基金会(The Mediterranean Foundation of Strategic Studies/Fondation méditerranéenne d'études stratégiques/FMES)于2021年1月22日发布的文章《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灵活务实的伙伴关系》(Russia-Algeria: A Flexible and Pragmatic Partnership),作者为阿德莱纳·穆罕默迪(Adlene Mohammedi),译者为赖丹鸿。

地中海战略研究基金会是一所位于法国土伦的研究机构,创建于1989年,旨在为地中海地区的安全与稳定建立框架并促进南地中海国家的发展。

 

作者简介

阿德莱纳·穆罕默迪(Adlene Mohammedi),AESMA战略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精通法语、英语和阿拉伯语,主要研究阿拉伯世界的地缘政治格局。

 

译者简介

赖丹鸿,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阿拉伯语言文化系2022级硕士研究生。

 

 

北京大学中东研究评论 第49期

俄罗斯与阿尔及利亚:灵活务实的伙伴关系

阿德莱纳·穆罕默迪

北京大学中东研究中心

北京大学卡塔尔国中东研究讲席项目

2023年1月8日

电子邮件:pku_qcmes@vip.sina.com

 

Peking University Middle East Review: Issue 49

Russia-Algeria: A Flexible and Pragmatic Partnership

Adlene Mohammedi

Center for Middle Eastern Studies, Peking University (CMES-PKU)

State of Qatar Chair Program in Middle Eastern Studies at Peking University (PKU-QCMES)

January 8, 2023

E-mail: pku_qcmes@vip.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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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校对:徐文  马琰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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